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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我与老公在一个偏远小镇住宾馆时遇到一件诡异的事情

等级:7 级 Ai助理
21天前 33

01

我老公是个菜贩子,常年都开着货车去农村地里收菜,然后再拉到城里蔬菜市场去卖。

几年前,我怀有6个月身孕,但我是个勤劳朴实的妇女,仍然跟着老公去农村收菜。收菜这种事情,一出去就是好多天,吃住都在外面,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也是常事。

记得那年冬天,我和老公去陕西一个偏远的农村收娃娃菜,处理娃娃菜是个细活,要剥皮,包装好,再码整齐放在车上,货车大,几个农村妇女装菜也得好几天。

所以一到那里我们就决定找个宾馆住下来。宾馆在离村子不远的小镇上,这个小镇比较落后,一般附近的人都不会去住宾馆,来住的人,大都是外地来拉菜的贩子或者其他的生意人。

我们在镇上转了好几圈,发现整个镇只有一个小宾馆,叫“祥云宾馆”,宾馆的登记的地方在二楼,楼下是个卖衣服的门面。当时太阳还没有落山,但是我们上楼的时候,楼道里却特别昏暗,我使劲用脚在地上跺了两下,却发现没有感应灯。

我们就这么摸索着上了楼,接待我们的是个头发白了胡子也白了的老头,老头佝偻的背,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他那绿色的青光眼毫无焦点,看得我心里瘆得慌。

“开一间房吗?”老头沙哑的声音空洞没有情感。

“嗯,开一间。”老公回答。

“30块,押金20,身份证给我。”老头操着沙哑的声音说。

老公交了钱,登记完后,老头递给老公一把钥匙:“就剩这一间房了,308,你们自己去,我老了,走不动。”

老公接了钥匙,我们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又看了老头一眼,他正眯着眼睛看着我们,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不明白他的笑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就是觉得他很古怪,包括这个宾馆整个的布局都让人不舒服。

老公拉着我上楼去找房间,我把心里的感受告诉老公,老公却不以为然,笑笑说:“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哪有样样都按你心里来的,别想太多了。”

我想想也是,是自己挺着大肚子非要跟老公出来,那就不应该抱怨外面的环境不好了。我决定不再胡思乱想。

02

打开308的房门,简陋我都是能想象到的,毕竟才30块钱,但是房间的布局,真心让我浑身不自在。

房间靠门的左手边,摆着一张旧的发白的沙发,沙发的前面是一张圆形的木头红漆桌子,桌子的边缘大部分漆已经掉落,床在最里面靠着墙角摆放,一张小小的床,上面铺着淡蓝色的条纹床单,同样红漆的床头柜,上面放了一个烟灰盒。奇怪的是烟灰盒的旁边放了一台老旧的收音机,这种收音机之前我在老家见过,妈妈说是她结婚时候的陪嫁,我妈是六十年代的人。这种老旧的收音机在这里见到,可真是稀奇。

我遂拿起来把玩:“这是个古董啊!”

“别动,放下!”老公忽然制止我。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收音机放下,老公说:“这种又老,又不知道来路的东西,最好别乱动。”

我不知道老公的意思,但我还是听话不再碰那个收音机。

床的对面是窗户,是那种木头格格窗,上面镶着一小块一小块的玻璃,其中有一块可能玻璃碎掉了,用塑料纸糊着。窗户上挂着枣红色的金丝绒窗帘,虽然很厚实,但因少了一块玻璃,风一吹,窗帘还是会被掀起来。北方的冬天,夜晚经常会刮寒风,老公把窗帘拉严实,就嘱咐我赶紧洗洗睡觉。

舟车劳顿,我一个孕妇也是有点吃不消的,再说老公跟农户约定了明天早上五点就去剥菜,晚上要早早休息。

虽不如家里舒服,但因实在是太累,倒下就呼呼睡着了。

直到老公的手机闹钟响了,老公麻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我睡得正香,并不愿意起床,老公洗漱完以后对我说:“你再睡一会,醒来了打我电话,我来接你。”

老公走的时候我都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到门“哐”的响了一声。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我忽然听到手机在响,我记得我没有定闹钟啊,难道是老公打电话吗?

我实在是太困了,摸索着起床找手机,床头柜上没有,枕头下面也没有,被窝里也没看到,手机在哪里响呢?

我看到沙发前那个红色的桌子上有个手机,我遂掀开被子去拿手机,我走到桌子跟前一看,发现这是一部老旧的诺基亚黑白屏手机,而我的手机是华为的智能手机,诺基亚手机黄色的屏幕一闪一闪震动着,我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我在想我的手机去哪儿了?

正在我到处找手机的时候,床头柜上那个老旧的收音机发出一阵唱戏声,好像是京剧,又好像是秦腔,是女声,而且唱腔好像是我在电视里听过的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唱法。我对唱戏不懂,但是这个女声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想去关了收音机,我听了这个戏,心里发慌,害怕,但是我使劲按收音机的按钮,那些按钮就好像失灵了一样,怎么都关不掉,我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03

正当我用尽全身力气关收音机的时候,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我打了个寒颤。

我扭头一看,枣红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啪啪作响,又一阵大风刮过,窗帘被风掀了起来。

我看见窗帘的后面,站着一个女人,她正对着我发出阴森的笑。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裙子的样式是那种大襟的,好像清朝以前的那种款式,又像是戏服。

她披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很长很长,风一吹,头发就向四周扬起来,露出她雪白的脸和脖子。

她的脸长的很精致,标准的美人脸,但是她的眼珠子是红色的,她的鼻梁高挺,鼻梁的下面是血红的樱桃小嘴。

她站在窗帘后面,朝着我阴森森地笑,她的衣裙被风吹的左右摇摆,收音机里继续唱着戏曲,随着戏曲的抑扬顿挫,她忽然一脸忧伤。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到我面前来的,好像是飘过来的,她张着手臂,直挺挺地用手掐住我脖子,我被掐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要掰开她的手,但是冰冰凉凉像摸到了一块石头,我想要喊,但是喉咙里像被什么封住了一样,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她忽然冷冰冰地问我:“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回答不上来,她掐我的脖子就掐的更用力,我的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死掉了。

她又忽然一脸忧伤的问我:“你最爱的人是谁?”

我分明听到了她声音里的哽咽,不再是冷冰冰。

我在想,我最爱的人是谁?现在我最爱的人当然是我老公,可是我忽然想不起来我老公叫什么名字了。

就在我万分惊恐,想得脑袋快要炸开的时候,我肚子里一阵猛烈的胎动。

04

我肚子里的孩子在踢我,从来没有这么用力过,我忽然一个机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是场梦,我出了一身的汗,睡衣都湿了,我赶紧摸了一下肚子,肚子里的小家伙正使劲踢着我的肚皮。我瞬间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收音机还安静地在哪儿躺着,并没有发出声音。不过是起风了,窗帘忽闪忽闪地晃动着,窗帘后面,什么都没有。

虽然是梦,但是这个梦太过于诡异,那个女人的声音和样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忽然觉得,她好像就在窗帘的后面,只是我肉眼看不见而已。

我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太邪乎了,我找到手机一看,快七点了,外面天也快亮了。

我给老公打了一个电话,把我刚才的梦境告诉他,让他赶紧来接我,我在这一刻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老公是骑了一辆农户的摩托车来的,所以很快就到了。

老公到了以后就带着我去找老头退房子,老头退了押金,老公正欲拉着我走,我不甘心,就问老头:“你那308房间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老头正拿着钥匙的手忽然一个颤抖,把钥匙掉到了地上,他用惊慌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绿色 眼球看不到任何光泽,他说:“别问了,你赶紧走就是了。”

我还是不甘心,可是老公拉着我的手让我赶紧走,我就没好意思再问什么。

之前我倒是听我一个懂阴阳的朋友提过“烟魂闯堂”一说,但是看刚才老头的样子,并不像是普通烟魂那样简单。

05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和老公离开了那个宾馆,投入一天的工作中。

包装娃娃菜这种活,繁琐,但是不累人,十几个妇女,坐在一起一边装菜,一边闲聊,有年龄大的,有年轻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十几个妇女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八卦。十里八乡的事情,她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也加入她们闲聊的大军中,聊着聊着就熟络了,我就把我昨天晚上在宾馆的事情说给她们听。

听完以后,其中有个年龄大的老妇女惊得手里的菜都掉到了地上,:“唉,闺女,没人给你说祥云宾馆308不能住人吗?”

我使劲摇摇头。

那妇女又说:“我给你说啊,晚上不要去祥云宾馆了,那个308房间不干净,这附近的人都知道,那老板肯定看你是外地的,没给你说。”

我很好奇:“为什么不干净,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妇女娓娓道来,给我讲了一件让我震惊的陈年往事。

祥云宾馆老板,也就是那个老头,前些年有个女儿叫毓秀,这毓秀生得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农村人那些年对教育还不够重视,毓秀上完初中就不上了,因为从小受陕西文化的熏陶,热爱秦腔,初中毕业以后就跟着镇上的戏班子学唱戏。

毓秀唱戏情感很投入,人听了都能被带到故事里去,所以深受周围村民的喜欢,毓秀很快就成了戏班的台柱子。

十里八乡,埋人过寿,都会请戏班子去唱戏,听戏必须要听毓秀唱的戏。

毓秀到了适婚年龄,周围的热心人纷纷跑到家里给毓秀介绍对象,但是毓秀很挑,谁都看不上。那些喜欢毓秀的年轻人,只得在毓秀唱戏的时候对着她美丽的容貌意淫。

06

因毓秀唱的好,后来就被县城的戏班子挖走了,毓秀给县里的领导唱戏去了,从此以后村里的人就很少见到毓秀了。

再次听到毓秀消息的时候,是毓秀在她爸爸开的祥云宾馆的308房间上了吊。

毓秀为什么上吊,据当时的传言说,毓秀进了县城的戏班子以后喜欢上了一个同样唱戏很好的年轻小伙张长军。

当时俩人同台唱戏,毓秀扮演祝英台,张长军扮演梁山伯,惟妙惟肖,生动感人,听戏的人看了都纷纷落泪,就好像看到了真实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

毓秀更是沉醉其中不能自拔,这一生,她愿意为他沉沦,为他化身蝴蝶。

张长军应该也是爱毓秀的吧,要不然怎么能唱得如此有感情。

然而他们的情谊只维持了不到一年,张长军就离开了戏班子,走的时候没有给毓秀留下只字片语。

没有了张长军,毓秀无心再唱戏,她到处打听张长军的下落,很久以后才知道,张长军跟县长的女儿已经结婚了。

毓秀知道以后肝肠寸断,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就上了吊。

听完我已经泪目,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怪不得毓秀问我什么是爱情,我在想,这样的问题,她或者已经问了好多人了吧,她一直没有得到答案,所以一直就等在那里。

第二天晚上我就没有再去祥云宾馆,而是住在了农户家里,虽然我同情毓秀,但是想起来她的样子,我心里还是瘆得慌。

07

我们货车装好娃娃菜的这天是上午十一点多。城里蔬菜市场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是半夜三点开始,小镇距城里蔬菜市场也就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我们并不着急走,趁着这半天空闲时间,可以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

老农户说今天是农历十月初一,当地管这天叫“寒衣节”,寒衣节的风俗就是给去世的亲人烧棉衣,纸钱,寄托思念。人们也会买一些过冬用的东西,所以这天镇上“过会”,异常热闹。

老公打算去镇上买点毛布,天渐渐寒冷起来,娃娃菜容易冻伤,需要毛布遮盖。

一到镇上我的心情就好了起来,不同那日冷清的场景,今天镇上有摆摊的,扭秧歌的,敲鼓的,热闹非凡。

我和老公吃着小吃,悠闲地在街上溜达,转了一会,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祥云宾馆的门口。

我不自觉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依然黑漆漆不见光,老公怕我有心里阴影,拽着我的手让我赶紧走。

我正欲走,忽然看见从祥云宾馆门口进去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步履匆匆,神色凝重,我心里一惊,这人莫不是去处理毓秀的事情?从小听鬼神故事长大,但是如何驱鬼我可从来没见过。

反正时间还早,我就想跟着这道士去看看他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老公听了我的想法之后对我一顿呵斥,说我身怀有孕却不知天高地厚,他是坚决不同意我跟着进去的。

可即便老公如此说,但是说服老公我还是很有办法的,老公最看不得我哭,我一掉眼泪他什么事都能答应我。

我把毓秀的遭遇以及自己对她的同情都悲悲戚戚地说了出来,老公听闻后也很是动容,遂不再阻拦我。

到了快中午的时间,宾馆住宿的人早已退房,整栋楼冷冷清清,与外面热闹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刚到宾馆登记的二楼,就看见那个道士正在与老板说告辞。

我看见那老头两股浑浊的眼泪从眼里留下来,他佝偻着身子紧紧地拉着道士的道袍:“求求你再想想办法,要多少钱都行,只要能让我女儿安心离开!”

“不是钱的问题,恕我道行太浅,而你女儿多年阴魂不散,怨气太重,若非要与她硬碰硬,只怕会伤了我自身。”

道士说完拂袖而去,留下老头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公轻轻地把他扶起来坐在凳子上,他的浑身哆哆嗦嗦不停颤抖。

我问他怎么回事,其实毓秀的事情,镇上的人都是知道的,老头看我们两个热心,便也不再隐瞒。

他的嘴唇颤颤巍巍,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冤孽呀!”

“我今年88了,眼看着快不行了,我活着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让毓秀安心地走,而不是永远做个孤魂野鬼啊。”

我问:“那之前请人超度过吗?”其实我也不懂,就是随便问问。

“有,来了一波人,又走了一波,怨气太重,镇上附近的能人异士都无能为力。说必须得有一个道行特别高深,天师级别的人才能做这件事!”

老头说完,无奈地摆摆手:“你们走吧,我没事了!”

老公说:“那您多注意身体!”说完就拉着我走。

我刚转过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等等!”

08

老头抬头看了我一眼:“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大爷,我忽然想起来我认识一个阴阳先生,我可以跟他联系问问他。”我手机QQ里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他多大?”老头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惊喜。

“18岁,是个高中学生,纯阳童子身!”后面这句话是那个学生告诉我的。

“算了算了,肯定不行,资历太浅。”老头充满希望的语气又变成了失望。

“他不行,但他师父未必不行。”我很坚定地说。

这个男孩叫元庆,是我在一个阴阳先生群里面认识的,他经常会给我讲一些神鬼之事,但我只是当故事来听听乐,并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当真。

至于他的师父,我也只是见过元庆给我发来的照片,穿一身道袍,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元庆给我说过他师父,人称“卧龙先生”,是甘肃那边的一个会长,资历也是最高的,是老头所说的天师级别。

老头似乎又燃起了希望,但是老公却拉着我的手要走:“我们晚上就走了,根本没有时间管这件事情,即使你所说的那个卧龙先生真的存在,但他在甘肃啊,马不停蹄赶过来也得两天时间,我们能等吗?即使我们能等,娃娃菜也不能等啊,再放就不新鲜了。”

贩菜对于老公来说是最重要的事业,关乎我们一家生计的问题,自然不能马虎。

听老公这么说,老头的眼泪又往下流,他轻轻地叹口气说不阻拦我们的正事。

但是我知道老头其实是很希望我能联系到那个卧龙先生帮助他的。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老公拉的这车菜还不足村里整片娃娃菜地的三分之一,卖完之后我们还打算过来再拉一车,于是我说:“这样吧,一会回去我就跟元庆先联系,问问他师父的行踪,我们去城里发菜,最多两三天就可以发完,等下车过来拉的时候,如果卧龙先生能过来,那他也就刚好跟我们能遇上。”

听我说完,老头瞬间对我千恩万谢,还要给我包红包,我说:“你的钱我不能收,要收也是卧龙先生收,再说我还真不一定保证他能来。”

老公敬佩地看了我一眼,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快走吧,回去用毛布把菜盖好,下午天寒了。”

我知道老公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的娃娃菜,遂不再逗留,跟着老公一起离开了祥云宾馆。

下午忙完以后我就跟元庆联系了,还好元庆QQ在线,我把毓秀的事情从头到尾给他说了一遍。

他听完以后在QQ那段沉默了一会儿才敲过来一段话:“这事不简单啊,还真得我师父出马,不过师父云游去了,不知现在在何处!”

“什么,不会这么巧吧,那你能联系上他吗?”我感到有点失望。

“联系是能联系的上,不过他愿不愿意来,我可说不好!”

“你师父出山还有什么规矩吗?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就当帮我个忙,给你师父说说好话,算我求你了。”为了让元庆帮我,我可是什么好话都愿意说了。

“我尽量吧!”

元庆说完就再没有发消息过来。

08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跟老公已经在市里的菜市场忙了几个小时了,元庆才给我发来消息。

“师父在天水,同意去,但你们必须保守秘密,不能暴露师父的身份。一般这种事情,师父一直给我们的建议是尽量让当事人自己化解,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插手的。”

“但毓秀的事不是一般的事,已经四十多年了,要自己能化解早就化解了!”

“我知道,所以师父并没有推辞,可惜我还在上学,要不然就跟着师父过去了。”

元庆说完以后给我发了一组电话号码,是他师父的号。

我当即给卧龙先生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他来的时间,跟他做了简单的沟通。

三天以后,我们的菜卖完了,决定重返小镇,而卧龙先生到达小镇的时间就是当天下午。

老公开着货车,在县镇交接的公路上接到了卧龙先生,县城到小镇没有直达车,公交车只能把卧龙先生放在这里。

他是一个农夫模样的人,着一身青色的衣衫,看着邋里邋遢,但是双目炯炯有神,跟电视上演的道士还是有几分差别的。

“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过去,我时间有限。”卧龙先生说。

老公在村上停好货车,稍微整顿了一下,就骑着村民的三轮车载着我和卧龙先生去了镇上。

到镇上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夹雪,夹着寒风呼呼地吹着,好像冤魂在哭泣一样。

祥云宾馆更是透露着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卧龙先生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脸色凝重。

我问他有什么不对劲吗?他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卧龙先生让我们等在宾馆二楼登记的地方,他一个人到308房间去看看,我早已嘱咐老头把宾馆的房客走遣走了,所以整栋楼鸦雀无声,静的人心里发慌。不过有卧龙先生在,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我们一直在宾馆登记处等了近两个小时,卧龙先生才慢慢从楼上下来,我看他身体似乎有点轻飘飘,脸色苍白,现在寒冷的冬天,他头上竟然冒出豆大的汗珠!

老公扶他赶紧坐下,我问他:“什么情况?”

他缓了一会,才慢慢说:“我刚与毓秀沟通过了,她说见不到张长军她是不会走的,要走也是张长军和她一起走。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放不下!”

卧龙先生叹口气,我看他身体虚弱,刚才又说与毓秀沟通过,我忽然想起来元庆之前与我所说的,他们这样的人,与鬼魂对话的时候,身体会开启一种模式,这种模式开启后行进速度是正常人的500倍,可以飞檐走壁,穿墙遁地,而且与鬼魂对话时双方说的都是古语,就是自然而然说出来的,模式关闭以后,这些能力就消失了。

元庆说每次开启模式以后他得一个星期才能恢复,我看卧龙先生此时身体虚弱,想必他刚才是开启了这个模式。但是他道行深,恢复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

果然卧龙先生缓了一会脸色就红润了起来,他说:“现在处理这件事情有两个办法:一、我借天神之力画几道符纸,分别贴在门上和窗户上,这样毓秀就会在里面被封死,她每挣扎一次,符纸就会产生威力,最后导致她无处遁形,魂飞魄散而亡!”

“不行,这样坚决不行,这样毓秀从此就无法入轮回了。”老头立马哭着说。

我也说这样真的不行,毓秀已经很可怜了,不能落得如此下场。

卧龙先生点点头说:“我知道,可是第二种方法难度太大,不知是否能做到,这个办法需要找到张长军本人。”

我和老公面面相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到哪里去找张长军呢?

卧龙先生说要找到张长军的本人,才能有办法让毓秀离开。大家都犯了难,时隔四十多年,算起来张长军已经六十多岁,还在不在人世不知道,即便在人世,还能不能找得到,谁都说不好。

卧龙先生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此次前来就是专门处理这件事情,所以张长军是一定要找到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要说找张长军,也不难,当年他是娶了县长的女儿,而县长的名字,当地一打听就可以知道,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他们现在所在何处也不难知道。”

卧龙先生点点头,但是老公却瞪了我一眼,我知道老公担心我们再插手这件事情,会影响我们卖娃娃菜。

卧龙先生说:“那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县城打听,你们要去吗?”卧龙先生看着我和老公说。

“去!”我坚定地说。

“菜不弄了吗?”老公扯了扯我的衣角。

“现在娃娃菜还长在地里,没装到车上,不怕坏,我们先把这件事情帮忙处理完,完了再回来弄娃娃菜。卧龙先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你常年在附近拉菜,有你帮卧龙先生指路,肯定能很快找到张长军。我们帮人得帮到底,我把卧龙先生都叫来了,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单独行动吧!”

老公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卧龙先生一眼,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收拾好出发了。

先坐村民的三轮车到公路口,再从公路口坐到县城的班车。因为起来的早,班车人少,司机开得快,很快就到了县城。

一到县城,我们就去县政府打听那位县长的踪迹。

打听这位县长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因为政府看门的大叔是个老头,这附近的事情他都了解,一个曾经鼎鼎有名的县长,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们打听到这位县长退休以后一直和他的女婿女儿住在县城南边的大梁村,到2010年的时候才去世。

从县城到大梁村坐出租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大梁村地处县城要道,前些年,外地的开发商在附近建了几个工厂,带动了大梁村的劳动力,后来整个大梁村慢慢地发展成了县城最富裕的一个村子。也难怪那位县长会选在此地养老了。

村子虽然很大,但打听一个人,并没有那么难。

我们转了几圈以后就找到了张长军的家。

没错,他还活着。

两层的小洋楼,大门敞开着,屋子里很安静,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

我们听到靠里面的一间屋子有声音传出来,卧龙先生就掀开了那间屋子的门帘。

屋内,炕上躺着一个瘦成骷髅的老太太,老头正端着一个碗,一勺一勺往她嘴里喂着东西。

“张长军!”卧龙先生喊了一声。

老头猛地一回头,手里的汤都撒了出来。

没错,他就是张长军,果然长的不错,即使现在老了,也依稀从他的面容上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样子。

张长军对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他转头对炕上的老婆说:“我出去一下。”他老婆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句“嗷”的怪叫声。

出来以后,张长军问:“你们有事吗?”

“张长军,你可知道毓秀?”卧龙先生看着他严肃地说。

听到“毓秀”这两个字,张长军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卧龙先生说:“是来和你说说毓秀的事情。”

“到这边坐吧。”张长军领着我们到隔壁一间小房子里坐下来。

说实话,看到这负心汉,我气不打一处来,但我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对张长军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张长军身体剧烈地颤抖,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流,好一阵情绪才平复下来:“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毓秀啊!”

张长军抬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他哽咽着给我们讲述了他和毓秀的过去。

09

当年张长军和毓秀同在县城的戏班子唱戏,俩人年纪相仿,情投意合。并且已经私定终身,本来张长军此生是非毓秀不娶的,但是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不得不离开。

县长的女儿,红鸳,是张长军的戏迷,刚开始她只是听听乐子,谁知道后来竟慢慢爱上了张长军,她不想张长军再抛头露面,只想他为自己一个人唱戏。

那一次,红鸳找张长军表白,可张长军拒绝了她,张长军说自己早已有了心上人,就是毓秀。

红鸳做为县长的女儿,从小被娇惯着长大,从来都是别人追她,哪里被人如此拒绝过。

她心里气不过,就想把气撒在毓秀身上,她对张长军说如果他坚决不和她在一起,她就让毓秀在这里混不下去,永远离开戏台。

张长军痛苦挣扎了很久,他知道毓秀视唱戏如生命,他不想毁了毓秀的美好前程,后来他就悄悄离开,委曲求全,娶了县长的女儿。之所以没给毓秀留下只字片语,是因为怕毓秀知道了太伤心!

谁知道,毓秀后来想不开竟然上吊自杀。

张长军知道毓秀自杀的消息已经是几年后,那时红鸳已经为他生了一对漂亮的儿女。所以他不可能追随毓秀而去,只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悄悄流泪,思念毓秀。

听完已经我很是动容,我现在才知道,其实人们都一直错怪了张长军。

我问:“刚才房间内那是红鸳?”

张长军点点头。

没想到她年轻时候飞扬跋扈,老了却落了一身的病,连动都动不了。

卧龙先生点点头,他对张长军说:“你与毓秀的因缘始于前世,我现在就来告诉你。”

前世的时候,毓秀是一个大官家的千金小姐,而张长军只是官员家里的一个家丁。因为他为人善良淳朴又勤快,深得官员一家人的赏识。特别是当时的毓秀,她与张长军年纪相仿,情窦初开的年纪就慢慢地喜欢上了张长军。但是这一切她的父亲并不知情。

那一世,毓秀与张长军经常在花园里私会,两个年轻人被爱情滋润着,而从没有考虑过后果。

但是纸包不住火,有人向毓秀的父亲告了密,毓秀父亲知道以后,一口咬定是张长军勾引小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利用小姐往上爬。

张长军百口莫辩,毓秀怎么说她父亲也都不相信。

后来张长军被官府的下人用乱棍打死,并且扔到深山喂了狼。

10

我听了以后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长军哭着说:“原来我与她前世就已经相爱了。”

卧龙先生说:“没错,前世你为她而死,今生她为你而亡。这就是因果循环,生生世世纠缠不休。今生的债,来世还,来世又有了新的债。所以说六道轮回之苦,苦不堪言。”

我老公也听得动容了,他说:“前世的已经都过去了,今生如何让毓秀安心离开,转世投胎才是当务之急。”

张长军一脸悲伤地说:“只要能让毓秀不再怨恨我,早点入轮回,先生要我的这条老命都可以。”

卧龙先生忙说:“那倒不必。毓秀心心念念想与你结为连理,只要了却了她这个心愿,她自然再无怨气,就会安心离开。”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问。

“结阴婚!”卧龙先生说。

“那不还是要张长军死吗?活人怎么与死人结阴婚?”自从知道张长军的隐情之后,我倒是同情起他来,现在的我并不想让他丧命。

卧龙先生说:“我自有办法。”

卧龙先生让张长军找出一件经常穿的衣服,他说他会画一张符,烧成灰化在水中让张长军喝掉,再让张长军穿上之前找的衣服,穿三天,这三天,张长军不可动荤腥,不可杀生,要心平气和,把所有的精神意念都用在这件衣服上。

卧龙先生自从来了以后,一直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衫,我一直想问他为什么不穿道袍,还没来得及问,这天他就穿上了道袍。

卧龙先生要做法画符,就在张长军家里,好在张长军的儿女都已经在外工作,平时也没什么人来。

画符的东西是卧龙先生早已经准备好的,卧龙先生说要在中午的十二点开始。

我问他为什么是中午而不是半夜?

卧龙先生告诉我,自古以来都有盛极而衰的说法,中午十二点,看似是阳气最重,实则是阴气旺盛的时候,所以画出来的符威力也大。

原来如此。

卧龙先生摆好香案以及一切画符所需要的东西,只见他身穿道袍,神色威严,口中振振有词,拿着桃木剑上下挥舞。

然后他拿起笔,饱蘸朱砂,在黄裱纸上写写画画。

不一会,卧龙先生说:“好了,大功告成。”

我说:“画符看着也不难嘛!”

“不难吗?这种符我跟师父学了三年才学会。”

我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三天以后,我们带着张长军的那件衣服离开了。

走的时候张长军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但是我们考虑到他还有红鸳要照顾,虽然红鸳年轻时候可恨,但是时隔多年,老了也是个可怜人。

回到祥云宾馆,卧龙先生又让我们等在下面,他一个人拿着张长军的衣服去了308.

两个多小时以后,他又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地下来,他说:“放心吧,毓秀已经安心地走了。我给张长军的衣服施了法,烧给了毓秀,毓秀就看到了张长军的影子,我又给他们举行了婚礼,完了以后毓秀就幸福的离开了。”

我问:“婚礼是怎么举行的?毓秀投胎去了吗?”

老公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就不要再问了!”

卧龙先生满意地点点头:“我要走了,西安那边还有一个冤魂等着我去处理。”

老头要给钱,却被卧龙先生拒绝了,他说:“金钱对我来说早已是身外之物,那些年为高官权贵处理了很多事情,早已积攒够了财富。现在只想积善行德,不过为了让你我两不相欠,来世不背因果,我象征性地收一点点好了。”

说完,卧龙先生从里面抽出一张,卷在手中,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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